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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岳白最后还是没有丧心病狂到让凌潇潇站在一边，看他“凌迟”的过程，美其名曰“保护女性”。

保护女性？是谁把慕子馨的血抽干的？

凌潇潇站在门外，只听见门里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嚎叫，却逐渐变低，直至消失不见。

看了看时间，已经过去了两个钟头。终于门被打开了，程岳白走了出来。

他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兜帽衫，双手插在两侧的兜里，整张脸上有种散漫慵懒的神情，可凌潇潇却能闻见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，像是在一汪血池里泡过一样。

“我忘记割了他多少刀了，本来想数的……”程岳白自然而然的说出这些话，“你要不要看他身上的肉？最薄的那层是透明的，比火锅店里的羊肉卷要薄上很多。”

凌潇潇沉默地看着他。

“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？”程岳白瞟了一眼凌潇潇，轻笑道，“怕我吗？”

凌潇潇轻摇了摇头：“是我让你来的。”

言下之意，她早已有预料，也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。是程岳白虐杀了那人，但她也是刽子手。这点不能否认，她也不会推脱。

她的脸色有些苍白，目光却是澄澈无比，像秋天的泉水，带着清澈的寒凉。

程岳白看着她。她比他低了一头，抬起眼睛看他的时候，无端有种乖巧的模样，总给人一种毛茸茸的感觉。

当凌潇潇用这种眼神看着他的时候，程岳白什么脾气都没有了。

她仍然毫无自觉。正是这种毫无自觉的纯天然，牢牢的牵引着他的目光。

他忽然说：“潇潇，我喜欢你。”

目光专注，声音温柔。

在这样一道黯淡的长廊里，寂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，也能闻到空气中漂浮的血腥味，以及未能散去的硝烟。

他对她说，我喜欢你。

像是在校园里，干净的阳光下，他们都是心无旁骛的孩子，有一颗懵懂的青春洋溢的真心。

可是……他怎能说出这样的话呢？

凌潇潇本来在他前面走，闻言停下脚步，单薄的肩膀微微垮下去。

半晌，才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：“死心吧，我永远都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
她已不想再多做纠缠，和魏北扬纠纠缠缠的几个月，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，甚至有些畏惧再重新接受别人的感情，包括魏北扬。

因为已经感受到了烈火焚肤的痛楚，她又怎么能为了那跳跃的温暖便莽撞的接近——然后挫骨扬灰？

程岳白道：“为什么你不能尝试和我在一起？”

他踏步走上前来，握住凌潇潇的手腕，，凌潇潇用力挣了挣却没有甩开，任由他去了。

程岳白呓语道：“你的手腕真细，应该多吃点了，太瘦了。”

凌潇潇没有正面回答他，垂眸道：“你为什么不尝试和别人在一起？这比和我在一起更容易。”

程岳白轻笑一声：“你以为我没有尝试过吗？”

醉生梦死，灯红酒绿，声色犬马……这些他都不缺少。

他曾经来者不拒，肆意妄为的把女伴带回家里，凌潇潇看见，也只是用一种微妙难言的目光在他身上短暂的停留一秒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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