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诺曼底进入了炎热的夏季。
在近乎让人发疯的热浪中,贵族们的心思,也顺着温度高昂起来。
先前昂古莱姆、海恩的悲惨下场虽然起了一定的震慑作用,但放在面前的唾手可得的无上权势,总能让那些被利益蒙了心的人们不断地兴起追逐之念。
鲁昂刚刚迎来的安宁已经开始了波动。
然而暴风的中心点所在,诺曼底公爵府里,厨娘和雷米尔截然不同的甜点随时奉上,让威廉始终保持着好心情。
杰克逊劝阻无效,只好暗地里吩咐厨娘跟雷米尔,甜点里尽量不要加太多的砂糖,当然这显然瞒不过公爵挑剔的嘴巴……
“杰克逊,请你告诉我,为什么苏芙厘的味道如此之淡?”(注:“苏芙厘”(souffle)一款法式的甜点,类似于蛋奶酥。)
杰克逊面不改色地回答公爵的疑问:“因为是鸡蛋白做成的,所以味道会清淡一点,这并不奇怪。”
“是吗?即使是淡,也不至于跟水一样的味道吧?”
威廉用勺子弄出一块雪白的,像云彩一样柔软的糕点,递到杰克逊面前,“我不能忍受像这样一点甜味都没有的甜点!去叫雷米尔再弄一份来!”
杰克逊说:“大人,即使再送来一份,味道也不会有任何改变。”
威廉瞪大了蓝色的眼睛,明显被激恼了:“杰尼!!你是越来越放肆了!!”
“很抱歉大人,为了您的健康,我不得不这样做。”
“哼。”
对于这个顽固的属下,威廉眯起了眼,突然,他将勺子里的甜点塞进杰克逊的嘴里,在对方还来不及反应的瞬间,凑了过去狠狠地吻住了他。
杰克逊本能地要退开,但脑后被有力的手牢牢摁住,灵巧的舌头自他的口中一点点地卷走美味的甜点,甚至一丁点都不放过地搔刮过敏感的牙龈,柔软的苏芙理很快地融化在两人的嘴巴里,让盛载甜点的“餐盘”连呼吸也紊乱了。
好久,威廉才离开。
仿佛品尝了至高无上的美味,他添了添嘴唇,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。
但对方显然不会让他再有机会得逞,杰克逊戒备地退开两步。
“不错!味道还行!”威廉满意地手帕擦干净嘴巴,带着情色的蓝色眼眸扫过杰克逊的嘴唇,“这样的佐餐方法我也非常乐意接受!”
面对君主这种近乎性骚扰的举动,杰克逊当真是无能为力。他本来以为那天晚上不过是威廉的一时兴起,但事实上,对方却并不这么认为。
自从那夜的舞会后,威廉对他似乎更加亲昵,稍微不注意,就会有些出格的动作,让杰克逊尴尬地几乎无法应对。他知道自己应该严厉地拒绝,但这种霸道的,却带着亲昵的举动,却让他由不得顺着他的君主。
门外传来敲门声,以及凯罗达的声音:“公爵大人,圣洛的消息来了。”他的声音有着不稳与急躁,听来不像是什么好消息。
威廉皱眉,圣洛跟巴约这些沿海地带一向不安分,难得的安静看来维持不了多久了。
“你到后厅等我。”
外面的脚步声离开了,杰克逊很快地将桌面的餐具收去,从衣架上取来外袍,展开,利落地披在威廉身上并替他穿戴整齐。
等一切完备,威廉迈步走到门边,在推开门的刹那顿了一顿。
“杰尼,待在我身边,你什么都不会得到,除了死亡。这样的话,你还会在吗?”
外面,等待着威廉的是一片战乱与叛变的漩涡,死神总是抱着它森寒的镰刀徘徊在附近,而英俊的青年,必须挺直了腰杆,毫不怯惧地面对这一切,不能半分犹豫,不能半点手软……
杰克逊右手握拳压在心脏的位置,向威廉屹立的背影弯腰:“是的,我君。不会离开您的身边,无论在任何情况下。”
唇角翘起了优美的弧度,没有人能看到诺曼底公爵此刻绝美的微笑。
当他推开了房门,明亮的阳光落在两人的身上,仿佛神的祝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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